文。嵐。
SAKURAIBA。
NINOAI。
信號燈。
寫文自娛者,I AM JESS

[相二]破胖次

梗的來源是某集ニノさん,相信竹馬家的人都知道是哪一個...

若忘記了就讓我用這張圖喚醒大家的記憶吧。




破胖次


二宮和也這個人對於有形的物質方面其實不太講究的,從小就是這樣,這與他的個性與家庭教育有關。

二宮家訓有言,"累積壓力不如累積金錢。"雖然日後老爸表明不記得曾說過這種話(很正常,因為那是老媽說的話),但二宮和也倒是記得清清楚楚奉為圭臬。因此,他認為所有人事物都有自己的價值,認清此價值並且不高估也不低估便是一門獨到的學問與自身珍貴的資產。


就以衣服而言好了,其功用不多不少就是拿來蔽體與防寒,至於它的樣子是如何或者有多麼精妙的設計,坦白講都不是重點,或者說,不是他二宮和也的重點。

況且他又不是甚麼公眾人物只是個半工半讀的普通大學生,又有誰會注意他的衣著有多時髦或者多得體?

住在六坪不到的小套房,用辛苦賺來的四成月薪來付房租,再加上生活開銷,還有不能沒有否則會死的各類電玩遊戲就足以讓二宮每每接近月底就餐餐啃泡麵,當然就更有理由不去投資自己的外表與服裝了。


幸好他天生麗質,就算不做任何保養肌膚仍是滑滑溜溜光可鑑人,還生了一張從青少年時期便凍齡的娃娃臉,多少彌補了他在衣著上一點都不搶眼的遺憾。更甚,同儕裡甚至還有好幾個女生認為他是一塊未經琢磨的璞玉,若哪日開了竅,肯脫離宅男行列把自己好好打理一番,絕對會是個風靡全校的Ikemen!


但這些不痛不癢的comment對二宮來說比浮雲還不如,而根本就是輕煙,他一個呼吸就吹散了。


每當穿起那些長的都差不多顏色還很古怪譬如芥末黃的V領T恤,他站在鏡前端詳,只要衣服上沒有污漬或怪味,過得了自己這一關那就一切OK。

外衣尚且如此,別人看不到的內著更是讓人看見便會掬一把同情淚的破爛。

二宮的哲學是:"胖次的功用就是別讓細嫩的肌膚和粗糙的外褲直接接觸而感到不適,只要沒有破到不能穿,就是可以穿!"

而且,每當他把內褲從衣櫃裡取出,看著那接近崩壞的縫線,試著拉扯一下,緊繃的布料彷彿還告訴他"我還沒問題!"時,他便會用讚許的眼神,心滿意足地將它套上自己的身體。

多穿一天就多賺一天,如此正面積極、惜福愛物的思維,真應該好好獲得褒獎才是,二宮得意地想。


總而言之,二宮和也先生就是那麼一個務實勤奮加認真的好青年,今日,他也穿著那任勞任怨,洗都洗不爛的山羊圖案胖次開始美好的一天。


**** ** **


當他結束速食店的晚班工作回到住處時,已經將近午夜。一進門便發現味道不同,有股清新的地板清潔劑香味,便知道住在不遠的媽媽又抽空過來幫忙打掃了。

打開冰箱發現有愛心便當,送去微波爐熱一熱也解決了一餐,準備洗個澡後上床,花個半小時打打心愛的電玩就得睡了,明天一早還有課的二宮和也盤算著。

拉開衣櫃抽屜,雖然光線不亮卻也明顯看出放置內衣褲的空間多出一大半,二宮皺眉,手伸進去翻弄,沒錯!胖次、胖次全都不見了!


這麼破的胖次們沒人要偷吧?!

而且、而且還留下兩張千元鈔票?!


欸~~~~~?!


迅速撥了電話給老媽,問她是不是偷了自己的胖次。

"喔~那些破布我幫你扔了,和也啊不要這麼節省連內褲破了也不換,有一件甚至只剩條鬆緊帶還可以掛在腰上,寒酸成這樣媽媽看到都要替你流淚了......"

"不是!那些胖次說了它們還沒問題啊!"

"你這孩子腦袋有問題是不是?我還放了兩千元在裡面,拿去買幾條新的知不知道?"

"妳不懂啊~~~而且和子妳有沒有搞錯?妳連一條都不留給我,要我今晚穿甚麼~~~?!(崩潰)"

"這你就別擔心了,我走之前已經先跟隔壁的小雅說過了,你去找他求救吧~~"

"妳妳妳還跟那個笨蛋說(這麼丟臉的事)?!"

"嘛、小雅這麼可愛又貼心,別老是叫人家笨蛋嘛~~他可是一直跟媽媽誇讚你的好唷。"


廢話我本來就很好.......

"總而言之,不想光屁股睡覺就去找小雅吧~~有空帶人家回來玩一玩,晚安。"


憤恨地掛掉電話,那些從中學時期便跟著自己出生入死,忠心耿耿地保護自己的胖次就這麼無情地被扔了。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它們不過外觀破了些,對於其功用並無太大影響啊!

二宮承認自己是個念舊的人,為那些胖次難過了好久。

目前還陪著他的,便是這條早上穿著出門而逃過一劫的藍色山羊而已。

但木已成舟胖次已丟,現在所有商店都已打烊,唯一救星,真的就只剩隔壁房的那個笨蛋了。


**** ** **


叩叩--


門打開時,滿臉睡容的相葉雅紀揉揉眼睛,一見是二宮就讓他進門,隨後甚麼都沒說便又倒回床上。


欸?就算是睡蟲滿腦按照慣例相葉看到他至少還是會愉快地打招呼的,怎麼這次....?二宮滿頭疑惑。

走向相葉搖醒他,被相葉不耐地揮開手,翻個身繼續呼呼大睡。二宮直覺此人就是有鬼,和子也絕對不光跟此人講有關胖次的事情。

二宮把手伸入相葉的衣襬下,朝向他的纖纖細腰輕戳,果不其然對方就抖動好大一下。


「相葉氏...」

「幹甚麼別吵我睡覺。」

「和子跟你亂說了甚麼?」

「......甚麼都沒有。」

「抱怨我很邋蹋?」

「沒有。」

「抱怨我都不打電話回家?」

「沒有。」

「......還是跟你抱怨我都一直不交女朋友還要你幫我介紹幾個?」

「......沒有......」

「所以你只能一直傻笑說其實和也的條件很好只是太宅了點?」

「......」

「然後她又自作多情地要你下次也帶你的女友去我們家裡吃飯,反正她從小看你長大也像你第二個媽一樣?」

「......」

「最後她還很KY地不管你滿臉黑線,跟你說和也的胖次都破光了,雅紀你就借他幾條反正你們情同手足。」

「......你都很清楚嘛.....」


話真好套這人絕對不能去當間諜,原來是為了這種事在生氣啊。

不大不小,但仍是有必要好好安撫。


二宮撫著下巴思考,相葉仍是維持側身背對他的姿勢安靜等著。

關於他們的真實關係除了彼此以外幾乎沒有第三個人清楚,就算是與相葉共同經營服飾店的多年好友櫻井翔也看的撲朔迷離。

相葉是個工作狂,自己則除了上學或打工外的時間又喜歡待在室內,因此兩人會一同外出的機會本來就不太多。即便出去,也很少遇上甚麼熟人,而就算是熟人也只知道他們倆是從小相處到大的一對好竹馬--壓根、根本、本來、來來回回就不會想到兩位仁兄是戀人這樣的關係。

雖然沒有刻意在隱瞞,但更不會刻意去表露。當彼此都還年輕,沒有意識要做出一輩子的承諾之前,這樣的相處模式是兩方的共同默契。

只是相葉覺得有時......遇上了其中一方被女孩示好或者被家人逼著去交個女朋友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小困擾。那不單單因為總要找一堆言不由衷的藉口來搪塞,更接近問題核心的,便是來自於"沒有安全感"。


沒有第三人知道的關係,就像是你明明是個天之驕子九五之尊,卻因為宮廷鬥爭而悄悄被暗算流放在外當流浪漢,人家見你既不尊敬也不在意,你跟人家說真實身分是王子也被當成神經病般的憂傷、有苦說不出.......

說的不厚道一點,如果哪天二宮和也不小心掛了,自己想以未亡人的身分去辦他的後事也沒辦法啊......

這種心酸,這種不足為外人道的辛苦,二宮和也絕對不會不懂,但他媽可就是真的不懂了!

於是,今日當和子阿姨興高采烈地把他當另一個兒子般話家常,相葉雅紀心裡想的可是......


妳就真的把我當成妳兒子的外子,或者家內都好,面對你兒子就異常沒有自尊與原則的我,是都不會反對的!


「相葉氏、你在想甚麼啊?」一手拍在相葉的翹臀上。

「......我是都不會反對的......」

「啊?」二宮以為自己聽錯了,又更靠近相葉一點。

相葉發現自己把心中OS不小心說出來也嚇了一跳,只好趕快把身體給蝦縮起來,淡淡地表明沒事。


「好吧、你若沒事,那我是真的沒胖次了,借我幾條。」

「你自己去櫃子拿,我很累,你也快回去洗澡休息吧.....」


面對相葉強裝起來的冷漠,二宮不以為然地笑笑,隨後一把翻過相葉,後者的臉色就彷彿剛罰他吞下一條蚯蚓般難看。

爬上相葉的身體跨坐在他的兩側,二宮俯下去親吻他本來想要閃躲的嘴唇。

細密又輕柔,不急於分開相葉的唇,如同蜻蜓點水一樣,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接觸。

這總是被戲稱為"小狗的舔舔"的吻,一如既往地對相葉很有效果,讓二宮這樣帶著強勢的撒嬌對待,本來就很沒自尊又沒原則的相葉,也馬上忘記自己在為何而氣。


慢慢地回應二宮,順便取回通常只在床上才擁有的主導權,拉下二宮的肩膀,手臂環上他的背,加重了吻的力道。當相葉的舌滑入自己的口中,二宮閉上了眼,任由對方有技巧地勾弄著。


與相葉接吻一直是二宮喜歡的事,當然不只接吻,連後續動作的愛撫甚至正戲他都喜歡。相葉那刻在基因裡,體貼入微的性格對他而言是相當受用的。就像豢養的家犬,總是習慣被主人疼愛,當然也包括心情不好時還汪個幾聲、啃啃主人的手,再傲嬌地接受主人的安撫。

當相葉把他的T恤向上拉起,開始撫摸他的身體時,本還顧忌著還沒洗澡全身汗臭,而一旦隔著褲子被愛撫到重點部位,又好像都不是那麼重要。

喔該死!這人技術一定要那麼不符合表面的呆萌,還直逼達人等級嗎?!簡直開外掛了....


外褲被褪去,二宮也全心投入地沉淪慾海之際,相葉劃過他側腰處的手卻一僵,整個動作也隨之暫停。

定眼對望,對方又是滿臉哀怨從他身上爬起默默離開,走去衣櫃那裏掏出幾條又潮又時髦的胖次給他。


「蛤......?」緊要關頭急踩煞車是哪樁?

「晚了,拿著你的胖次快回去吧。」

「你到底在彆扭甚麼啊?」

「不,我只是感到有些自責、有些淒涼、還有些悲愴而已......」又是快要紅了眼眶。


這又到底是在--演哪齣--?!!


**** ** **


上半身趴在櫃台上的相葉看起來非常沒精神,無神地看著玻璃窗外來往的行人。櫻井翔走過他身邊,戲謔似地在他腰上輕摟一下進行他每日最愛的調戲。


「喔,相葉醬,你是怎麼啦?你有什麼心事、煩惱都說出來,痛痛快快地告訴我,來。你看看我,櫻井翔,慶應大學經濟系畢業,腦子好使臉又長得帥,雖然肩是有點溜,但你千萬別小看我這溜肩,這不是一般的溜肩,而是可以一肩扛起所有男人該扛的責任的偉大溜肩!」


基本上櫻井在旁邊叨叨唸什麼相葉根本沒在聽,往常會被他抱以老拳的調戲行為他也完全不在意,他只是憂鬱地將臉貼著裡面放著一些精品、首飾、小配件的櫃檯玻璃,並用手指在上面畫圈圈。


昨天晚上,相葉並不是不想繼續,畢竟這個世界上,有誰會好不容易鑽木,終於取到了一點火星,又直接拿一桶水把它澆熄?要知道鑽木取火那可是非常不容易,手都會破皮的啊!

然而,當他的手指撫過二宮細膩的肌膚,視線隨之下落,看見的卻不是想像中的美好,而是,相葉從國中的時候就認識的,守護著二宮Jr的那隻忠心耿耿藍色老山羊。

那一瞬間,別說是天降甘霖,根本是普天都被二氧化碳所籠罩,他的慾火,因缺乏助燃物而瞬間被悶滅,連一點黑煙都來不及產生。

他不是沒有看見二宮眼中的驚訝,與一絲絲的落寞,但二宮最後也只是拾起相葉丟在床上的幾條潮胖(很潮的胖次),就這樣回去了。


二宮講好聽一點是節省,講難聽一點就是吝嗇的性格,與之長年交往的相葉比誰都清楚。相葉對錢本來就沒有什麼概念,很多時候連二宮是在跟他敲竹槓也不知道,又或者該說,其實相葉壓根不在意幫二宮付那些飯錢飲料錢甚至是電車儲值卡的錢,因為他早就發現,自己對二宮,懷有與對朋友並不相同的感情,但是二宮一直很受女孩子歡迎,所以他不敢開口,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沖沖動動跑去告白,二宮會有什麼反應,可是如果每天都跟二宮在一起,相葉又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控制不了,所以,他開始不自覺地疏遠二宮。

那年冬天,相葉在市內的動物園找到了一個清掃動物柵欄的打工,工作既辛苦又危險,時薪也不高,但是一來相葉很喜歡動物,二來這份需要高度注意力的工作也能讓他暫時忘記自己對二宮的感情。


然而,二宮卻自投羅網,跑到動物園來,而且,還是在耶誕夜。

在已經閉園的動物園裡,二宮裹著圍巾嘴邊呵著白霧朝他跑來,握著大刷子的相葉難掩驚,他問二宮怎麼來了,二宮只是咕噥著,把罐裝熱咖啡遞給他,說:今天不是耶誕夜嗎...

對我而言,說到耶誕夜,就會想到相葉雅紀嘛!耶誕夜的時候沒看見你,總好像怪怪的,而且,和子也很擔心你喔……我的話倒是覺得你生命力旺盛,應該是不會……

相葉用吻堵住了二宮接下去的話,天哪,二宮既然打算逼死他,那他也只好去死了。

所幸,最後二宮還是用笨拙但確實的回應,作為相葉有生以來收過最好的生日禮物。



過去很美,美得令人熱淚盈眶,然而沉溺於過去,習慣成自然,這是最可怕的!

相葉悲憤地把頭一抬,正準備趁相葉不注意想把調戲升級為性騷擾的櫻井趕緊假裝自己並沒有這樣的企圖,開始翻閱店裡的帳簿。

他可是潮牌服飾店的老闆啊!他自己這麼潮,也努力讓所有來店的客人變潮,當客人有關於潮的問題想要請教,相葉也總是不厭其煩地告訴那些渴望變潮的人們要如何才能像他一樣潮,對那些人而言,相葉就像是潮界的燈塔,就像是潮區的SKYTREE。


然而,當他天天努力使那些遠在天邊的閒雜人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變潮時,卻完全沒注意近在眼前的男朋友不僅越來越不潮,甚至連他的內褲都破成那副德性!

他到底在幹什麼!他到底該氣每次H的時候都是把外褲連內褲都一同扒下的自己太心急,還是二宮幹嘛那麼喜歡那隻老羊咩咩?然而這一切的衝擊,都比不上當和子阿姨一臉尷尬地按他家門鈴,問他能不能借二宮幾條內褲時來得強烈。

他感到自責,感覺自己簡直是男友失格,於是昨夜,當他與那隻藍色老山羊四目相對時,他覺得老山羊的眼睛,就像在說:你一邊去吃米田共吧你!主人的Jr.,只有我能死守。


臥槽他怎麼會輸給老山羊、不對!他怎麼會放任二宮邋遢到這步田地!?就算他們的戀情無法攤曬在陽光底下,就算他們之間就像白子一樣見不得光,他也不能自顧自的淒涼悲愴,而讓本來就已經是個阿宅的二宮連穿著都越來越像個阿宅啊。


相葉雅紀奮起了。他倏地站起,開始在店裡走來走去,看一件抓一件,看兩件抓兩件,看得櫻井翔嚴重懷疑,相葉雅紀他一定是卡到陰!



無視正準備出門上課的二宮的掙扎、抵抗、尖叫、淚眼,相葉扯下二宮的藍色小精靈運動衫、破到不行這個禮拜至少已經穿過三遍的淺色牛仔褲及咩咩叫的老山羊,並將自己帶來的所有衣服全數以專業的架勢從裡到外從上到下迅速穿戴在二宮身上。

本來就很虛的二宮,怎麼抵擋得了相葉的蠻力,掙扎幾分鐘後,他便疲倦地任人擺佈。


「好啦。」相葉滿意地審視著自己的作品,二宮的臉本來就長得清秀端正,一經打扮那簡直就是潮男中的潮男,時尚中的達人!「嗯,好帥,我又重新愛上你了!」

「什麼意思?」二宮狠狠瞪了他一眼:「什麼叫"重新"?"重新"是什麼意思?麻煩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用50個字說明一下。」

「哎喲NINO,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嘛,只是你穿這樣真的很好看,很可愛。」

「我好不好看、可不可愛這件事很重要嗎?我真的搞不懂為什麼人類必須在僅只是用來蔽體的東西上面花費那麼多心思和金錢欸!」

「話不是這樣說,NINO,有句俗話叫做"人要金裝,佛要衣裝"嘛,重點是這些衣服也不花你的錢,你就加減穿,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啊,雖然你已經夠帥夠可愛,但我希望你變得更帥更可愛嘛。」

「唔……」


雖然相葉引用的那句錯誤的俗話讓二宮有點不爽,但相葉也講到了一個重點,那就是,反正這身並不花他半毛錢!而且即使是對自己的外表毫不在乎的二宮,也知道相葉的品味很好,他有的時候,真的是很偶爾的時候,也會覺得相葉真的很帥,當然,這些話他一次也沒告訴過相葉,今後也完全沒有說的打算。

壓了壓自己頭上的紳士帽,外面又沒太陽,為什麼要戴帽子呢?他實在搞不懂,但既然相葉這麼希望,他又實在很懶得脫掉這一身衣服再穿上已經被丟在地板上爛成一坨的衣服。二宮便意興闌珊地,拿著相葉不知何時已經把他所有課本文具都轉移過去的新包包,無視相葉熱情洋溢地揮手道別,走出了大門。


看哪我的成品,我的眼光,我的男朋友!相葉倚著二宮家的門框,心滿意足地微笑著。

然而,他這番得意洋洋在翹班尾隨二宮去學校之後,立刻化為烏有。



「喂……你有看到剛剛從旁邊經過的那個人嗎……我們系上什麼時候有那麼飛遜的人了?」

「在哪?喔天哪……那個人是……二宮欸!!!」

「媽啊,他好帥!他今天怎麼這麼帥!他今天簡直又帥又潮到一個無以復加的程度!」

「我就說吧!我就說他很帥!他是未經琢磨的璞玉!他是尚未拋光的鑽石!他是還沒打磨的地板!他是需要上蠟的蘋果!他是我的!是我先發現他的!!!」

「哪有這種事!我也說過二宮很帥!我也說過他的材質很好,只是欠包裝!」

「你才怪!你住嘴!你滾開!」」


"該滾開的是你們這群包裝過度的死三八!!!"

相葉雖然在內心憤怒地嚎叫,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在二宮的學校的走廊上大聲咆哮,造成二宮的困擾,他會死得有多悽慘,所以他只能悲憤地咬著二宮學校的佈告欄,看二宮被一群青春洋溢、花枝招展的女學生團團、團團包圍。

「NINO,你待會上完英文課有事嗎?要不要跟我們去唱歌?」

「嗄?可是我要去打工欸……」

「是喔?那你幾點下班?我們可以去夜唱啊。」

「喔?如果你們堅持我是無所謂啦,只是現在月底,我很緊欸。」

二宮有點嚇到,他不知道這些平常只會在分組和考前找他借筆記才會跟他交談的女人今天是怎麼回事,可是基本上,他這個人蠻具有社交性的,雖然不太想去,也不會把話說死。

「沒關係啦,剛好梨奈是這個月的壽星,可以免費,這樣二宮君就可以一起去啦!」

「你們OK的話,我是都可以……」

去唱歌,一定會點東西吃,那些點心,每次都沒人吃,如果有剩,他還可以打包回來,反正他去了也只是睡覺,卡拉OK還有免費冷氣可以吹,他怎樣都沒損失。


相較於二宮的淡定,相葉在旁邊,看得那是一點都不淡定啊!

他知道,雖然二宮現在跟他在交往,但並不代表他就不好女色,這就和即使現在他和二宮在交往,他也還是很喜歡看漂亮美眉是一個道理。二宮有可能這輩子就只喜歡他一個男人,但是他還是有可能會喜歡上其他很多的女人啊!思及至此,相葉顧不上可能會被二宮打死的危機,他衝出去,一把抓住二宮,然後在眾人面前把他拖進了廁所裡。


「相葉氏!?你怎麼在……唔……唔……」二宮睜大眼睛,話還沒說完就被相葉吻得氣喘咻咻,雖然這一吻勾起了他從前幾天累積到現在,一直無法消褪的慾火,但,這裡是學校!

所以他使出全力,用力踢了相葉的膝蓋一腳。「你在幹嘛!要是被人看到怎麼辦!」

「我不管!我不要!嗚嗚嗚嗚嗚!你不可以拋棄我!」

「………………我什麼時候要拋棄你了?」

「你不是要跟那些女生去唱歌!?」

「只是唱個歌而已……」二宮無奈地嘆了口氣,抬起手背擦拭被相葉吻得濕濕的嘴唇。


雖然這裡是廁所,背景是一排小便斗,但是今天,在他面前,擦拭著嘴唇的二宮,不只帥還很性感,相葉看著二宮,突然想起來了還在二宮家玄關的藍色老山羊(居然沒有收拾)。


那時他凝視著老山羊,老山羊也凝視著他。


牠說相葉桑,相葉氏,你會後悔,你會後悔讓主人變得很潮,你絕對會後悔,我才是你的戰友,老兵不死,只是逐漸凋零,老鳥不死,只是逐漸不行。但不管是老兵還是老鳥,只要還能作戰,還會飛翔,他就不會被拋棄。因為會被拋棄的人是你。


「哇啊啊啊啊啊!」相葉一邊尖叫一邊原地蹲下,二宮嚇壞了,急忙也跟著蹲下。

「相葉桑!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

「我不該!不聽老山羊的話!嗚嗚嗚!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把,藍色小精靈還給你!」

「……」

「我錯了我是笨蛋!你還是應該繼續當阿宅!至少是我的阿宅!不是別人的阿宅!」


二宮實在不知道,相葉到底是哪根筋又鬆開,只好像個老母一般輕拍相葉的背脊。

「好、好、你冷靜一點,不要再發神經了,不管我是阿宅還是潮男,喜歡的人……」其實二宮實在是不想講接下來的這番話,但是他覺得如果不講,他可能今天都不用進教室了。


「我喜歡的人……都還是相葉雅紀啊。」


「…………………………………………NINO!!!!」


於是當二宮打工回家,準備洗洗澡去唱歌時,相葉立刻捧著藍色小精靈運動衫及老山羊小內褲以及破爛牛仔褲,恭敬地遞給二宮。

當二宮穿著這一身衣服進包廂時,大家似乎都沒有注意到他已經來了,於是二宮就唱了一首世界天團的A。RA。SHI,開開心心地包走了所有的點心,開開心心地回家和他的男朋友相葉氏纏綿了,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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