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嵐。
SAKURAIBA。
NINOAI。
信號燈。
寫文自娛者,I AM JESS

[相二]三十公尺(二)

誰能告訴我二宮不傲嬌的竹馬文寫法...._(:3」ㄥ)_


==

(8)

"ニノ,禮拜六晚上有沒有空,想去聯誼嗎?"

"不想。"

"來嘛~~少一個人,兩男三女的這樣很怪。"

"關我屁事。"

"拜託拜託~~已經找不到其他人了,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場合,就當幫我一個忙吧?這是我人生最後一個請求!m(_ _)m"


什麼鬼人生最後一個請求?

他望著句末那該死的跪坐符號,彷彿本人就這樣土下座在他面前。


"幾點?哪裡?"

考慮老半天,還是認輸了。


********************


『ニノ,太感謝了!』相葉抓著二宮的手,上下晃個不停。天寒地凍,他嘴裡吐出的白煙讓二宮根本看不清他的臉了。『你知道,聯誼如果男女人數不一樣是大禁忌啊~~』


『好了,我知道。可以不要站在這裡嗎?你就那麼喜歡零下的氣溫啊?』他抽開被相葉抓著的手,逕自先進了餐廳,相葉則是跟在後面傻笑,令他莫名感到不耐。


這次聯誼的對象是三個普通的OL,除了一位是生技公司的員工,另外兩位則是她找來的朋友。男方這邊的三位也同樣都是在同一棟大樓裡工作的人,話題自然離不開對工作的看法與抱怨。


群體裡有相葉這個天生的情緒製造機,偶爾耍笨、講講笑話,便逗得女孩子們笑的樂開懷。二宮喝著啤酒,不甚積極參與談話,相葉作球過來他也是隨便兩句話就打發掉。

不久後大家也明白話題一旦丟到這人身上,氣氛便會瞬間冷場,逐漸有把他當隱形的趨勢。

二宮並不在乎。他甚至覺得看相葉那兩邊不是人的反應挺有趣的。

一下要維持大家的好心情,一下又要處理自己造成的低氣壓,忙的他出了滿頭汗。


『ニノ,你不開心…?』二宮離席去廁所時,相葉半分鐘後也跟著來了。


『不會啊,我蠻開心的。』洗手時,二宮望著鏡中那站在自己身後的人,即便給那人帶來困擾了,但他的表情並非不爽,而是泛著些許擔憂。『偶爾參與社交活動,有益身心健康嘛。』


『那你剛才怎麼都不太說話呢?我還想說我惹你不高興了。』


『你又沒有做錯什麼…』這人的壞習慣就是老是認為自己做得不好,唯唯諾諾的有時還挺討厭的。『還是你認為你有做錯事呢?』


二宮取了擦手紙巾,擦乾手上水分後丟入垃圾筒,轉身面對相葉。


『我…』相葉無言以對,他知道二宮這人脾氣捉摸不定,或許自己真的在某些地方得罪人家而不自知也很有可能。


本還想繼續逗逗相葉,但看對方已經那麼無所適從的樣子二宮便覺得心情好了起來,『好啦…不要擺出這種表情,我知道怎麼做,待會不會讓你難堪的。』


二宮走近相葉,又很自然地牽起他的手將他帶出廁所,直到即將遇到人群才放開。

相葉沒有拒絕二宮溫暖的小小手掌。

他總感覺,這觸感很熟悉,似乎曾讓自己非常依賴,然而怎麼回想完全沒有任何相關的記憶。

隱隱約約的既視感,讓心裡也盪漾出些微暖意。


回到位置上後,二宮雖說不是換了個人,至少開始與大家有話聊。

席間還表演了拿手的紙牌魔術,讓女孩子驚呼連連,笑得花枝亂顫。

相葉也像個小孩一樣拍手大笑,坐在一旁不停地喊"好厲害!好厲害!",讓他感到頗為自滿。


看相葉那眉飛色舞的興奮神情,雙眼閃爍著無數崇拜的星光。

他決定施展出魔術師的壓軸鉅獻以博得觀眾最後的如雷掌聲。


他抽出一張紅心A,讓其中一位女孩用筆在上面作了記號。

他說會讓這張紅心A消失又出現,於是取了個酒杯,用打火機把紙牌點燃後放在裡面燒掉。

他幻想自己是舉世聞名的魔術師,在萬眾屏息以待的情況下,將被燒成灰的紅心A再度重現在大家眼前。

大家一定會讚嘆、鼓掌、為他的表現喝采……



(9)

『ニノ,最後那個魔術,好可惜喔…』


走在前方幾步的相葉先是伸了個大懶腰,發出失望透頂的嘆息。

二宮在他後方,雙手插在大衣外套裡,臉上是不甚明顯的微笑看著相葉的背影。

最後的那個紅心A魔術出乎所有人意料,以失敗告終。

無論二宮怎麼做,就是變不出那張被燒掉的紙牌。

他只好擺出一付"搞砸了"的表情向大家致歉,所幸生了張頗為出色的娃娃臉,小小失敗在女孩子的心目中反而成為一種不完美的可愛。


『不過你也不用在意,你已經很厲害了!我都不知道你那麼會變魔術呢~女孩們的目光最後都被吸引去了,我還真有些吃味,哈哈~~』


他轉頭過來對上二宮的目光,盈盈笑意,摺子拉滿整個眼角。

看著那樣的笑容讓二宮差點以為氣溫驟升了好幾度。

一股燥熱,竄上臉部。

眼前的男人,笑顏一如往常,如今好像太炫目了點。


『那裡面…有你想追的女孩?』艱深地從喉間擠出這幾個字,手心冒汗,他盡量維持表面上的一派輕鬆。


『嗯…你覺得那個市井さん怎樣?』相葉想了想,又把問題丟回來。


『哼…我連哪個是市井さん都不知道…』市井,哪一個?長頭髮的?穿條紋上衣的?還是那個妝畫超濃的?『再說,你喜歡哪個又幹嘛要問過我的意見?我又不是你這方面的諮詢師。你要是覺得人家好就去追啊!』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嘛~我們個性那麼不同,ニノ又那麼聰明,說不定你看女孩子的角度比我更有建設性,我總是被人說成會被女孩外表吸引過去的笨蛋…』


『我哪知道?我根本不喜歡接觸人群的,只是個無聊的宅男而已,問宅男這種問題的你真的是笨蛋吧。』


『......ニノ,你是不是又生氣啦?』相葉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二宮。『我又說錯什麼了嗎?』


『夠了,相葉雅紀!我沒說你說錯話你為什麼一直害怕自己犯錯?』


突然被二宮大吼的相葉愣了一下,本想下意識道歉卻覺得不太對,於是也板起臉孔,『喂!你今天吃錯藥啦?二宮和也!居然連名帶姓叫我,還莫名其妙發脾氣。』


『我不是吃錯藥,我早就說不想參加這類聯誼,你硬拉著我過來,我現在不高興,如何?』他知道這樣鬥嘴很幼稚,卻怎麼也消化不了不斷從心底冒出的火氣。相葉不懂自己為何生氣的,他一輩子也不可能會懂,正因如此才讓自己更火冒三丈。


『那你要怎樣嘛?!』相葉急了,嗓門也拉開許多,引來路人的側目。『去都去了,剛才氣氛也不錯啊,現在再跟我抱怨我也不知道你在生氣啥!』


『我生氣你!生氣你上禮拜失戀才哭哭啼啼完,現在馬上又找到新對象了,那陪你喝了整晚酒的我是白痴嗎?過些時候,等到你又被甩,你等著瞧你是一定會被甩的,到那時絕對還會再來跟我裝可憐。所以我是什麼?你傾倒情緒的垃圾筒?!』


『我…』相葉被二宮連珠砲似的責難堵得啞口無言,僵在原地。


『算了…我要回家了。』二宮低著頭,快步走過相葉身邊,片刻,就聽到對方的腳步聲急急追上。


『那個ニノ…ニノ,你等一下啦…』相葉急得拉住二宮的肩,但二宮仍是低著頭不予理會,逕自向前走。他只覺得目前情緒很糟,再跟這笨蛋對話下去可能真的會揍人。

『啊啊、你聽我說啦!!我沒有要追誰,剛剛想找對象的不是我,是山村君!市井才是他喜歡的女孩,我們倆都是被拉來陪他的啦!』


『......蛤?』二宮那一臉不可置信的痴呆表情讓相葉笑了出聲。


『我才剛恢復單身,哪會那麼笨馬上又要回去被套牢?你剛剛完全是誤會我了,生氣也生得莫名其妙。』相葉伸手搔亂二宮的頭頂,二宮反常地躲也不躲,呆看著對方。

『不過,我很開心喔!ニノ會這樣生氣,也是因為關心我的緣故吧?』


相葉一臉得瑟,好像中了樂透一樣的表情,二宮完全不想承認,但真的非常好看。

『......誰要關心你了,不要臉......』


麻煩,果真是個大麻煩。

這個神經超大條有時候卻意外敏感的人類,是全宇宙最難應付的生物。

他抬頭看看,貝殼世界的裂縫,又迸開了好幾條。


『我要回家了啦…冷到我都快感冒了。』二宮加快腳步朝車站邁進,刺骨寒風也帶不走臉上的燥熱,他想自己說不定已經發燒了。


相葉看著那愈走愈遠的瘦小背影,追了過去,從後方一把攬上,體重壓得他身體歪了一邊,他不滿地大聲抱怨。


『我就是想抱抱你嘛~~二宮和也!哈哈~~』


********************


相葉さん,我的車來了,你還要等下一班吧?

嗯、那明天公司見囉!

那個…等一下你翻翻自己上衣的口袋,有個東西給你的。

嗯?是什麼啊?

先不要,等我上車了你再翻!


目送二宮離去後,相葉打開自己上衣的口袋,從裡面找出一張紅心A。

上頭還有女孩子畫上去的卡通圖案。

不是被燒了嗎?原來魔術沒有失靈啊!

這隻豆柴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他想自己一輩子也搞不懂的。



(10)

『ニノ,平安夜那天你要工作吧,工作到幾點呢?』相葉把熱紅茶交給二宮時,若無其事地詢問。二宮點點頭,腦中思索自己的班表,那天好像是值大夜班的樣子,從晚間七點一路到隔日早上。


他告知相葉他的值班時間,對方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黯淡,二宮本想再多問幾句,卻被相葉催促趕快回15樓去。他沒有表達異議,反正這人常常是隨心所欲,說不定是打算想找自己去參加聖誕PARTY之類的苦手異常的活動。


二宮坐在螢幕牆前,眼睛習慣性地盯著CameoCoffee的監視畫面,雖然此時那人並沒有待在櫃檯後,而是不知跑去哪裡打混了。

自從那晚車站分別後,他有去翻自己的口袋吧?有看到那張紅心A吧?

按照他對相葉雅紀的認識,這人發現不應該存在的紙牌應該會很興奮,甚至趕快打電話或傳訊息給他,但沒有。

雖然變這魔術的用意不是要相葉稱讚他的手法高明,但他心裡其實是期待相葉會有所表示的。


"這是個我只願意呈現在你面前的魔術喔…"

當下,他不知為何,腦子裡浮現這樣的想法。

於是才演了個表演失敗的戲碼,最後再奇蹟地讓紅心A出現在意想不到之處。


但兩天過去,相葉雅紀仍舊沒有就此發表任何評論。

於是他的確感到有些失落,甚至氣惱。


********************


平安夜當天,當二宮上班時一進入安控中心,並沒有發現應該會出現的熱飲。

他詢問同事,對方想了一下後,說CameoCoffee今天好像早早就打烊了。

『今天是那麼特殊的日子,說不定相葉さん去參加PARTY狂歡了,那像我們那麼可憐,得守在這裡。』


二宮隨意搭幾句話,心不在焉。

現在相葉可能又在哪個酒吧裡搭上哪個女孩了吧…節慶的歡樂氣氛,也是開始新戀情的好時機不是嗎?

想著想著,又開始覺得煩躁,索性抓了一把零錢來到自動販賣機前,投幣買一堆冷飲拿回去猛灌。

果不期然,喝到第三罐時胃又開始痛了。

他想,幹嘛這麼自虐?

但不自虐,又好像不足以表達心中那股無名的怒與怨。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會讓自己變的那麼病態啊…?

抑或是當了太久的宅男,連怎麼去正常地喜歡一個人都不知道了。

不過話說回來,喜歡上同為男性的這件事,本來就不太正常。


11:45分──

平安夜再過一會就要結束了。

今晚的值班真的很無聊,整棟大樓除了不停運轉的機器,他很懷疑留在裡面的人類可能只有他一個,但基於職責,仍是哪都不能去。

連電玩都玩膩了,他關掉電源,俯下身,把側臉直接貼在桌面上,腦袋裡想的,全是那張天然到讓人無法生氣的大笑臉。


笨蛋、笨蛋、笨蛋…

所以喜歡上你的我,也是笨到一個極致吧。


正當他覺得自己的處境很悲慘的時候,安控中心的門被打開了。

是那個笨蛋。


『ニノ~生日快樂!』這一進門就超高的情緒讓二宮滿頭問號。


『我又不是今天生日…你傻啦?』


『生日的是我啦~~剛才好不容易從朋友的派對中脫身,我想要跟你一起慶祝我的生日!快點,午夜就快到了,過了午夜就來不及了!』相葉從袋中拿出一個小蛋糕,一個勁地插上蠟燭並點燃。


『那個、相葉さん...』


『先等一下、有甚麼話待會再說!』相葉把蛋糕調整好位置,便去關了燈,微弱火光在昏暗的空間內緩緩搖曳,映照著相葉的總是給人溫暖感覺的臉,與嘴角的笑。

『好,那我要許願了…』


第一個願望,我希望我能盡快賺到想要的數目,在表參道租個店面開一家真正的咖啡廳。

第二個願望,我希望我能遇到一個真正懂我的好的人,脫離單身。

第三個願望,我希望…今天陪我過生日的ニノ能夠健康、快樂…


相葉的話,被突然靠上來的溫熱物體覆蓋住了。

不用睜開眼睛,便嗅聞到那熟悉的味道,像是洗髮精,也像是肥皂,帶點BABY身上很柔軟,很好聞的那種香味。

二宮的吻,是第一次吧?但為什麼那麼熟悉…又無法抗拒?


但不對,這樣的情況不太對。

自己的朋友,沒有任何預兆就吻了上來,不是我在作夢就是他在作夢吧!


相葉讓眼前的突發事件震驚到反應全失,當二宮放開他時,他仍舊維持嘴巴開開的蠢樣。

二宮和也的眼神帶著深沉又複雜的情感望著自己,彼此都沒有動作。

片刻,對方才慘澹地笑了。

『相葉さん,下次記得不要那麼容易就被偷襲,至少要反抗一下…以免被人家認為你也有那種意思。』


『ニノ,為什麼…』


『…若要用最簡單的話來說明,就是"我喜歡你。"』


後來,二宮彷彿聽到貝殼世界崩解掉的聲音,匡噹匡噹的碎片掉落滿地。

長久以來的保護殼消失了,他感覺自己好像赤身裸體的攤在冰冷的空氣中。

那種感覺很痛,痛得讓他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做出那麼不符合自己本性的舉動。

原來離開貝殼世界,並沒有比較好。


因為,你就當著我的面,逃走了。



(11)

我想你一定是忘記了,不,應該說這件事從沒在你腦海裡留下任何記憶。

我想我們,並不是單純的泛泛之交。

────我自認的。


自交換手機號碼以來,你幾乎天天都會傳簡訊給我。

提醒我要吃飯、不要熬夜、少抽煙,還有,定期回診。

你知道嗎?消化性胃潰瘍是種一輩子都不會好的病,頂多跟它和平共處罷了。

我的工作本身時間就不固定,又不愛吃東西,或許你不用那麼替我的胃病煩惱,反正也死不了。


有段時間,我是真的覺得你很煩的。

對我那麼好做什麼?得不到任何回報的唷…

可那封訊息,我一直沒刪除,就這麼留存在手機裡好幾個月。


"相葉さん,你真的那麼閒嗎?一直傳簡訊來幹嘛?"

"因為…上次看到ニノ胃痛起來的樣子好可憐嘛~我希望你能夠健健康康的。(笑)"


其實每個宅男宅女都期望自己在真實世界裡是被人關心與需要的,正因為現實中得不到滿足,才轉而投入虛擬世界的懷抱。

但我不同,我只是不喜歡與人群接觸,覺得跟真人交往好麻煩。

別看我這樣,學生時期的我可是很受歡迎的。

我片面斷絕了自己與外界的聯繫,封閉在一個堅固的貝殼小屋裡,若要問我過的如何?倒還不錯。我不會因此而變成反社會人格或產生社交障礙。


在這冷漠的社會中,只要刻意隔離自己,他人也不會主動拿熱臉來貼。

可是萬分之一的機率下,總會有像你這樣的異類,硬要把自己的好意加諸在別人身上,也不管人家是否感到困擾。

不接受嘛、就擺出一付萬分委屈好像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真受不了。

於是,我認輸了。


其實,我一直都說了,你大概也聽膩了,你啊…真的是個很笨的人。

對人太好,好到把自己的全心全靈都奉獻出去,往往對他人反而成為一種壓力。

因為對方無法回應給你同等的好,以至於覺得愈來愈難面對你,最後只好開始逃避,你說…這種情況,你的戀情要怎麼修成正果?

但你不會明白的,因為你是個貨真價實、毫不含糊的笨蛋。


好了,話說從頭。來談談你到底忘記了什麼。


那時已經入秋了吧?

氣溫在幾日內便驟降不少,我記得每天搭電車行經那座公園時,只要站在左手邊,便可看到一片漸漸轉紅的楓樹林。

那是我們開始有交集的大約一個半月後。


一個假日過後的工作日,我上班前先去五樓買咖啡,發現你的店是交由工讀生打理。

工讀生妹妹說你是臨時把她叫去顧店的,她還故意裝出那種三姑六婆的八卦態勢,說"這位太太我告訴你啊~相葉さん會這樣肯定是因為失戀了,他現在八成在哪裡買醉呢!"

我被她那樣好笑的表演逗笑了,對於你的悽慘遭遇沒有抱持一絲同情心。


工作到將近午夜時分,等著與我交班的人時,我的手機響起了。

來電者是陌生的號碼,接起來後得知是一間位於新宿的酒吧。

他說,有個客人在他們店裡醉得一蹋糊塗,叫也叫不醒,翻開他的包包也沒有緊急連絡人的資料。

查看手機,發現有許多與"豆柴"的往來訊息,於是只好失禮地打電話過來,希望我能夠過去把你給拎走。


新宿的那個地區我從來沒去過,空氣中瀰漫著陣陣異味,燈紅酒綠,鶯鶯燕燕,一堆皮條客過來搭訕讓我連路都不知道要怎麼走了。

你怎麼會獨自跑到這種地方來?在你那單純又正直的外表下,到底是個怎樣亂來的人?


終於到了那間酒吧,看起來也不是什麼正派經營的地方。

店方的人把我帶到最裡面的一間包廂,就看到你幾乎是不醒人事地癱在沙發上。

酒保說,你總共點了十杯酒,從雞尾酒、啤酒到威士忌、伏特加都有,一路混著喝的結果就是醉到把你剁開了也不會有知覺。

幸好,你不是第一次到這家店,店方也算認識你了,你才得以安然地全身而退───只要有人幫忙付錢的話。


於是,幫你付了超貴酒錢的我,將你扛出店外,坐上計程車直奔我家時,已經凌晨兩點了。

這完全是沒辦法的事,因為不知道你住在哪,只好讓你這個還不算很熟的人入侵我的世界。

我幾乎是用丟垃圾的方式把你扔在我的床上,你看起來很瘦但一路扛下來還真是壓的我肩膀都快斷了。

拍了你的臉好幾下,到最後根本是在打耳光了你仍是全無反應。

這樣做居然都還沒醒,我甚至還在這段時間內上網查了酒精中毒要怎麼處置。

說實話,我還真怕你死在我這。


又過不知道多久,你總算動了一下。

迷迷糊糊說想吐、還跟我要水喝。我把你抱起,讓你喝下一大杯水,你又昏沉沉地倒回床上,這次居然還把我一起給拉了過去。

我掙扎想起身,卻被你渾身怪力給綁得動彈不得。

"理奈…"你說。

那是女孩子的名字,應該就是你的前女友吧。


接下來發生的事別說是你,連我自己都想忘得一乾二淨。

你吻了我。

把我當成理奈。

舖天蓋地席捲而來的濃重酒味,搞得我都暈頭轉向。

想揍你,雙手被緊緊抓牢。

推不開你,又好像不想推開。


"理奈,不要離開我…"

"理奈,我會改的…"

你的醉言醉語不斷提醒我目前尷尬的情況,我不過是被你誤認為他人的替代品罷了。

我們吻了很久,只是吻著,沒有接下去的動作了。

當然了…一個醉鬼和一個宅男,還能擦出什麼美麗的火花?

即便如此,我還真以為我也醉了。

醉到分不清真實與虛幻,只是放任自己沉浸在你的味道中。


直至天亮前,我們倆都沒有下床,我抱著沉睡的你,一直握著你的手。

在你耳邊不斷重複著那句話……


"我不是理奈,但我不會離開你,我是二宮和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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