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嵐。
SAKURAIBA。
NINOAI。
信號燈。
寫文自娛者,I AM JESS

[相二]三十公尺(一)

換換口味貼個溫馨竹馬文。

溫馨嗎...?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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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設定參照<最後の約束>


(1)

『這裡是15樓的安控中心,可以叫外賣嗎?我要大吉嶺紅茶、一份泡芙、一杯冰咖啡。』二宮和也剛掛掉電話,新到的上司藤木便開口搭話了,表示前任部長對他的能力讚譽有加。


二宮暫時無法辨明藤木話中的意思,於是敷衍地回應了。他坐回位置上,藤木繼續交代他接任後的待辦事項。

『所以,這裡的工作就全部交給你了。』


二宮愣了一下,起身面對新任部長詢問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藤木笑笑,表示自己對電腦類的東西完全不在行,會進這部門也是因為部下很優秀,即便上司無能也不會妨礙到工作──一付表明自己完全不想負擔責任的態度。


二宮會意,他撫著自己的下巴,盯著牆上數十個銀幕,『我對上司只有一個期待,就是別對部下的工作亂插嘴。』


『那我一定可以成為你理想的上司。』


看著藤木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心想,肯定又是一個麻煩的不得了的角色。


(2)

相葉雅紀捧著兩杯咖啡與一盤泡芙,搭上電梯從五樓的工作地點前往安全中心。

電梯中他靠著牆發呆,腦子裡被幾句話纏繞著。


昨晚,和女友分手了。

什麼"你是個很好的人,但我們還是適合當朋友。"

他問她究竟是哪裡做的不夠好,女方只是搖搖頭說抱歉。

她離開餐廳後,自己又不知呆坐在原地多久,直到服務生來趕人,他才大夢初醒般掏錢付賬。

每次失戀都要重演一次,他自嘲都快變成一套SOP了。

被甩、發呆、喝酒、嘔吐、大哭、宿醉、工作不得不請假。

這次他終於想換個方式慶祝回到單身,於是把流程硬是中斷在發呆之後,喝酒之前。

──雖然保持清醒會感覺更心痛,至少可以逼自己又成長一些。


********************


『好奇怪啊…剛才我明明幫您叫的是冰咖啡…』二宮和也在鍵盤上輸入指令,放大了面前其中一個監視器的顯示畫面,讓畫面停格在某人手上的兩個杯子與一盤泡芙上。『這怎麼看,都是熱的吧?』


『連這麼小的事都不放過,真是恐怖。』藤木毫不掩飾那和緩語氣中的一絲諷刺,『我說…你沒什麼朋友吧?你剛剛發現他弄錯的時候,一瞬間露出很高興的表情。』


二宮低著頭,微笑,不試圖辯解。

沒錯,你說的沒錯。

比起與人交際,用Monitor監視他人的一舉一動,或許更符合自己的個性。

就像神一樣,用無數隻眼睛暗中觀察一切,什麼秘密都逃不出我的眼下。

這一面電視牆,顯示眾生百態,美好的、醜陋的,都無條件地被我接收。


(3)

『真的非常抱歉,是我弄錯了,我馬上重做。』相葉雅紀向藤木部長道歉,準備收回咖啡,而藤木制止他並說沒關係,體貼地表示天氣那麼冷還喝冰咖啡是他不對。


二宮取走他那一杯,逕自喝了起來。他靜靜地看著相葉慌張的樣子,單薄的唇勾起一抹淺淺笑意。

最後相葉堅持不收錢,向藤木鞠了個躬後便轉身離去。


離開安控中心,他先去廁所洗把臉,站在洗手台前他看著鏡中的自己,整晚沒睡的緣故,雙眼下有著黑影,面色慘白。硬逼自己拉開嘴角,卻發現笑的有夠難看。

原來今天一直是用這種死樣子在面對客人的啊…

說不定就是這樣,剛才那位新到的部長都不忍苛責自己了。


他輕嘆口氣,走向最裡面的置物間,進去後坐在水槽上。

試圖重整情緒,卻無法有效地將前女友的臉與他們相處的片段從腦海中驅除。

想打起精神工作嘛,卻連最基本的訂單都會搞錯。

看來還是通知工讀生,請她今天能否早點來接班,再這樣下去,待會泡咖啡說不定會連手都燙傷了。

不借酒澆愁,至少隨便去個地方透透氣也好。


此時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了一下,他取出查看。


"你是拉肚子了嗎?待在廁所那麼久,還不趕快回店裡,有客人等你了。"

來自署名"豆柴"的訊息,相葉讀著,露出一個苦笑。

舉起手指在螢幕上飛快移動,幾秒後按下發送鍵。


"你不要一直用監視器追蹤我的行蹤,像個變態一樣。(青筋)"


二宮和也看著螢幕上顯示"笨蛋"的來信,再抬頭搜尋安全中心旁廁所的monitor,果真見到那個穿著綠色圍裙的身影出現。

那人站定在監視器前,伸出食指拉了自己眼皮下的皮膚,還吐了個舌頭,做完鬼臉後,便按下電梯鍵下樓去。


二宮輕哼了一聲,嘴角又不自覺地微揚。


(4)

相葉雅紀在這棟生物科技公司的大樓內經營一家叫做"Cameo Coffee"的咖啡店。

大樓的進出是有管制的,他的顧客大多是公司員工,比起販賣機的罐裝咖啡,大家還是喜歡手工製作的濃醇感。

雖然這迷糊的店主經常會搞錯客人的訂單,但他的手藝確實不錯,品嘗過他咖啡的人,都說比外面的咖啡廳要好喝許多。


二宮和也也是他的忠實顧客之一,這家生技公司內有個製造部門,24小時不停機的,因此負責安全控制的人員也必須採輪班制。

因工作時間不固定,二宮經常需要咖啡提神。

他習慣每天上班前先去五樓,向相葉買一杯熱飲,口味沒有固定,有時是咖啡,有時又是茶。

因為挑食又對吃東西沒興趣,他經常不吃飯就上工了,相葉老闆很堅持不管他點什麼,就是絕不給答應給他冰飲,否則容易傷胃。

久而久之,就習慣了。每天的工作,無論早晚,一定是從一杯熱呼呼的飲料開始。


偶爾二宮需要值大夜班,等到他上班那時咖啡店已經打烊。

相葉會把兩杯熱Latte裝入保溫袋,親自送到15樓去,一杯留給二宮,另一杯則是送給等待與他交班的同事。

有時相葉不急著走,會留下與二宮的同事閒話家常,他是個頗為健談的人,開朗的態度也很得人緣,對於幾個小時面對冰冷儀器的工作者,能與相葉聊個幾句是很快樂的事。

往往聊的忘情了,二宮和也一出電梯,便聽到那抽風的沙啞笑聲。

他走進安控中心,相葉會笑著與他打招呼。

他沒有什麼很大的反應,多半是淡淡地回了聲"喔。"

脫下外套後便拿起那杯為他準備的熱飲,坐上位子開始工作。

相葉見他不理自己也不會生氣,只要二宮一把東西喝下去了,他便會離開。


大家對於這有愛的咖啡傳情早就司空見慣,還以為這兩人可能是多年的深交。

其實,他們四個月前才真正搭上話。


(5)

"你今天哪根筋不對了?完全沒在狀況內。我看你跟顧客鞠躬道歉好幾次。"

"昨晚沒睡好.....話說你幹嘛一直監視我啊?"


相葉雅紀坐在河堤邊,冬日太陽下山的早,傍晚凜冽的氣溫已凍得他雙腳發冷。

手機放在右大腿旁,身體另一側是一杯已涼透的咖啡。

他拉高衣領,搓揉雙手。因剛才打字的關係,他必須把手套拿下,現在連手指都沒知覺了。


"監視人是我的工作。"


手機螢幕再度亮起。

豆柴君又捎來一個訊息了。

相葉看著他的回答,突然覺得好笑。他說的也沒錯。


"你幾點下班?可以的話,陪我去喝一杯吧?我保證這次不喝醉了。"


隔了兩分鐘,訊息回傳了。


"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公司外500公尺的河堤,有座橋和涼亭的那裡。我等你。"

"呆子。外面很冷啊!快去找個有暖氣的地方待著。"

"我不要,你快點來。"


二宮和也看著螢幕,搖搖頭,嘴裡又罵了句笨蛋。

他穿起大衣,把手機與錢包塞到背袋裡,坐在身後的藤木部長聽到聲音把臉從報紙中探出來。

『部長,我有點事必須先離開,接下來就拜託你了。接我班的人再半小時就會到。』

『女朋友?』藤木沒有對屬下的早退行為發難,反而趣味津津地推敲著。『剛剛看你的神情有些慌張呢。』


二宮沒有正面回答部長的問題,收拾好東西後略略躬身致意,便出了安控中心。

一離開建物,他就被一陣冷風颳得雙頰發痛。一想到那個笨蛋不知道獨自坐在河堤邊多久了,心裡就沒來由地冒上一股火。

快步走過馬路,繞過公園再向前行個百來公尺便是河堤。他沿著走,沒多久便看到橋與涼亭,還有那個坐在那邊搖晃雙腳,望著遠方發呆的相葉雅紀。


天已幾乎全黑,路燈也亮了。

相葉那即使穿起大衣也單薄無比的身軀,在黑夜與寒風中更顯得可憐兮兮。

像隻棄犬。二宮想。


他走近相葉,相葉聽到腳步聲轉頭過來,一見是他便咧嘴一笑。

相葉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二宮一起坐下。


而二宮只是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伸出自己的左手。

相葉的笑容凝在臉上,片刻,他也伸出手與二宮相握,對方一出力,他便隨之站起。


『ニノ…』望著二宮的琥珀色瞳孔,他一向解讀不出其中蘊藏的情緒,但只要注視著,就會讓自己感覺心安。『我好冷喔…』


『你啊…笨到無可救藥了。快點走啦!我可不想跟你在這裡一起發抖。』二宮沒有詢問這人在這裡自虐的理由,他已經很久沒有那麼想吃碗熱騰騰的拉麵了。『你把我找出來的,等一下要請我吃晚飯。』


『好啦…想吃拉麵嗎?』相葉笑了,仔細看的話鼻子下還掛著一些快結凍的鼻水。


他鬆開二宮的手,把手套戴回自己手上。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河堤,到附近的拉麵店先解決晚餐,後來又到酒吧裡續攤。

二宮早就領教過相葉酒醉後的大失態,一路上還不斷告誡他絕不可以喝醉,否則就放他一人在那邊被人劫財又劫色。

相葉笑說決不再犯。

這次他會點酒精濃度低的雞尾酒。


酒吧裡,相葉果真只叫了一杯幾乎是薑汁汽水的Gin Buck,小口小口地啜飲著。

二宮坐在他身旁,反而點了較烈的Dry Martini用以溫暖身體。

他知道相葉有話想說,雖然看對方那如喪考妣的表情就略知一二了,但他仍選擇讓相葉自己開口。


『ニノ,我失戀了。』二宮心想果真如此。『這次幾乎是創了最短紀錄,還不滿兩個月就分手了。』


『所以你還是很難過?或者比較不難過?』


『我只是覺得我很失敗。』相葉難得貓著背,頭低的不能再低,整個身體呈現怪異的角度,如此姿勢讓他看起來更加瘦弱,輕輕一推就可以讓他從高腳椅摔下。『我到底哪裡做錯了?對她還不夠好嗎?』


不,你肯定是對她太好了。

同時也對其他人一樣很好。


二宮不用太費心思,就知道這不會讀空氣又博愛的呆子在對待女孩子那方面,肯定是一視同仁的溫柔。

不要說女孩,就連同為男人的自己也經常接受相葉的熱飲招待。

所以他十分明白這傢伙的盛情絕對會讓冷漠的都市人感覺"你該不會是意有所圖吧?"


但二宮不打算指出這個缺失。

說白點相葉雅紀失戀幾次、為什麼原因而失戀都與他無關,他無意去成為別人的戀愛顧問。

當作時常被招待咖啡的回禮,他自認陪著相葉喝點酒,聽對方抱怨一下就夠了。

這人性格如此,就算耳提面命要他改掉對女孩子的方式,也不見得會記取教訓。

要是插手管了以後,肯定還有更麻煩的問題等著自己。

這與他不愛與人交際的個性已相互牴觸了。


二宮拿起酒杯,含入一口烈酒,聽著相葉不斷地叨叨絮絮。

時間過的很快,兩支指針不知不覺中即將重疊在最上方,相葉早就發洩完畢了,最後半小時兩人甚至沒有交談,就這麼並肩坐著。

他其實還不討厭這樣的感覺,但他不清楚,是因為他偶爾也需要一些放空時間,還是因為對方是相葉雅紀的緣故。


『相葉さん,人家要打烊了,該回去了。』他率先跳下高腳椅,穿起大衣,相葉才一付突然醒來的樣子,呆呆地跟著一起動作。


今年冬天特別冷,出了酒吧,沒了暖氣的包圍,兩人又是一陣冷顫,牙關都凍得打架。

二宮催促相葉快點走,他自己先向前走了幾步,卻發現對方沒跟上。

轉頭一看,便見那人杵在人家店門口,猛吸鼻水,眼淚正一顆顆往下掉。


『唉…』真麻煩。他不加掩飾,大大嘆了口氣。


走向相葉,牽起他的手。

本是想拉著他一起走,卻被拉往反方向,朝對方身體撞了上去。

相葉雙手環抱二宮細瘦又嬌小的身軀,把臉埋在他肩膀上。


『你幹嘛啦…』兩個男人在街頭摟摟抱抱的多難看啊。


『讓我抱一下,我今天強顏歡笑整天了。』


所以說,他才喜歡面對monitor或電玩而非真人。

人類,有體溫,有情緒,需要交際,需要去安撫。

目前抱著他的這個男人,正好是人類的最佳代名詞,也是自己永遠苦手的對象。


(6)

與相葉雅紀開始有交集是在四個月前,那時正值真夏。

自己到這間公司已快一年,也跟相葉老闆買了好幾個月的咖啡,但兩人本來只是單純的店主顧客的關係。

二宮不是愛與人聊天的類型,相葉製作飲料的同時,他總是盯著自己的手機或是掌上型電玩。

接著就是銀貨兩訖,各不相干。


直到某個超熱的猛暑日,他特別想來杯冰美式咖啡。

等候過程中突然感覺胃痛難耐,便從公事包裡取出胃藥並向相葉要了杯開水,才讓對方發現他有輕微胃潰瘍。

自此相葉便多管閒事地不准他注文任何冷飲,連咖啡或茶也只願提供低咖啡因的種類。

還強硬地要了他的電話號碼,時不時就用簡訊提醒他要按時吃飯,或是請他不要回到家後還熬夜打電玩。


他承認自己雖然不愛與人交際,但本質上卻是個怕寂寞的人。

在網路上,他認識許多人,稱不上是朋友,但依照不同領域,可以和全國各地甚至是國外的網友聊遊戲、魔術、電腦、或是…一些成人取向的話題。

他本想說這樣就足夠了。

沒人規定活著就一定要跟真人交往,走上那條結婚生子共組家庭的道路吧?

想到要跟人同住一屋簷下,共享生活空間,就令他感到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

依照普世價值觀,他二宮和也就是個超級宅男。


比起給予,他更喜愛被動的接收。

所以這份工作他做的很悠然自得。

整天盯著螢幕,接收所有信息就很符合自己的處世哲學。


認識相葉雅紀後,他的貝殼世界就開始出現了小小裂縫。

一開始還想說給個手機號碼沒什麼,反正不過就是多認識個人,過些時日發覺這號碼完全沒有使用過,就可以刪除掉了。

但出乎他的意料,對方果真有好好利用他們倆溝通的管道,會不斷主動捎來關心的信息。

就像個老媽子般嘮嘮叨叨,本來二宮還感到有趣,某個無聊人士對自己晨昏定省猛獻殷勤的,但不久後實在覺得厭煩,索性不回應相葉的訊息也不接電話。

可是相葉仍舊沒有放棄,甚至還跑上15樓來找他,有時帶自己店裡的Latte,或者地下室的餐廳販賣的三明治,偶爾心血來潮,還會供應特地跑去車站買的限量便當。

東西都送上門了,還能怎麼趕走?

於是二宮只好認命地在相葉面前,把那些不請自來的餐點送入口中,那人就會露出好像看厭食症病患終於進食的感動神情。


久而久之,二宮和也竟也習慣了與三十公尺下的咖啡店老闆的交流。

近來,甚至會從監視器中找尋對方的身影,遍布整棟大樓的機器之眼,代替他鎖定那人的行蹤。

觀察他從這個畫面,跳到下個畫面,去廁所或者去吃飯,送外賣或者去摸魚,一切舉動,他都知道。


相葉經常從兩人往來的訊息中意識到二宮又在追蹤自己了。

他並不會特別在意,反正安控中心的工作本來就很無聊。

如果這樣能夠讓二宮從中獲得一點樂趣,那也很好。


(7)

對於相葉雅紀這種情緒大起大落型的人來說,低潮往往只是一兩天的事,很快就釋懷了。

那天在店外抱著二宮和也哭了半個小時後,隔日他就換上一如既往的陽光面貌,精神奕奕地替顧客調製咖啡。

雖然雙眼腫的有些誇張,但他是真正走出情傷了。


才兩個月,對方根本不懂你的好,不是你的錯。───被抱著的二宮用一貫冷冷的語氣陳述他的安慰詞。

他很肯定二宮的話對自己有起到功效。


安控中心內,二宮盯著那個鎖定Cameo Coffee的監視器,一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操縱控制鈕,把攝像鏡頭解析度調高,再調高,直至最後能清楚看輕對方的臉孔。

他看著相葉高情緒地與顧客聊天、在咖啡機與調理台間不斷遊移、結帳收款與欠身送客人離去…

總是維持個天然的大笑臉,他沒事了。


『二宮君,你是打算數清人家臉上有幾顆痣嗎?』藤木部長不知何時站在二宮身後,語帶促狹地問。


二宮像是被抓到做壞事的孩子一樣,馬上解除鏡頭鎖定。有些不知所措地掩了嘴,無話可說。


『嘛、不要在意,我開開玩笑罷了。』藤木坐回自己位置上,從旁觀察二宮的表情,那人回復到貫有的冷靜與淡漠,雙眼直視著螢幕牆。『所以,你跟咖啡店老闆的感情應該不錯囉?』


『…泛泛之交而已。』


是啊,泛泛之交。沒錯。

我們的交情就是這樣,偶爾受了人家一些好意,但也不是自己主動去要求的。

對方要給予,那我就是接收,如此而已。

我也從不期待兩人之間還能有什麼更加熱血或深厚的情誼。

與人交際什麼的根本就是普天之下最麻煩的事…

但是......

但是......

如果那人是相葉雅紀,是否又能夠多忍受一點......?


『這樣啊~~啊、你的泛泛之交好像又捧著兩杯咖啡搭電梯了。』藤木的語氣聽起來很愉悅,『今天…是什麼口味呢?該不會又是熱Latte吧?該跟老闆說下次換別種的,其實我比較喜歡喝摩卡呢…』


人家又不是特地準備給你的,有的喝就不錯了少得寸進尺!

本來是想這樣吐槽部長的。

但他訝異地發覺,自己的目光始終移不開那穿著綠圍裙的瘦長身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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